然裴尧远没有继续说去，叶蔓心底还是隐隐猜到了，余光瞥过纪西舞。怕是那林奇就是被眼前这个女言语所惑，才轻易折了诺，甚至不惜与裴家闹翻罢。
一方话题束，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。片刻后，叶蔓略一沉吟，忽道：“我方才在灵堂见到了纪老爷。”
裴尧远闻言惊讶地望过来，叶蔓想起之前听过的消息，出声问道：“听说纪老爷身体也日益虚弱，可是真的？”
“嗯，的确不假。虽然纪老爷表面没表现出什么，但其实气色也比以往实在差了许多。”裴尧远轻声给叶蔓解释，“不瞒你说，这纪家如今明争暗斗得厉害。纪川虽是长，却毕竟不是嫡系。纪希安身后有纪夫人撑腰，待纪老爷一走，纪家的家业会落在谁的手里也尚未可知。”
瞥见裴尧远神色紧凝，叶蔓目露疑惑：“这些与裴家有影响吗？”
“自然。纪川这人心胸狭窄，手段也颇为狠辣，若是纪家家业落在他手里，怕是苏州城的其他商家都没什么好日过。相较而言，纪希安为人友善得多了。”
裴尧远话音方落，一声冷哼在他身后响起。叶蔓抬头，正瞥见纪西舞唇角一闪而逝的嘲弄笑容。
见叶蔓望向自己，纪西舞启唇道：“若真是纪希安接了家业，怕是比纪川还要不如。他这么说还不就图个软柿好捏么，到时候众人都能来纪家分一杯羹，可真是皆大欢喜了。”
叶蔓也知纪西舞所言有理，并没有发表言论。毫不知情的裴尧远兀自继续说了去：“这两回见到纪老爷，见他鬓发又白了些许。这次丧礼许多商人都想打探他的身体状况，只是纪老爷这人城府深得很，到底什么程度大家心里也都没个底。不过纪家如今暗中局势还是紧张得很，都分别各自站在大少爷和二少爷两个队列。”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叶蔓喃喃应了，见裴尧远说了这么多也没有提到纪西舞，心中暗想其他人应当都不太清楚纪西舞在纪府的地位情况。也即是说，纪西舞帮她爹做事，应该也是暗中瞒着别人进行的。想到之前宁心提及过的杀人，叶蔓心中微微一寒，意识去看纪西舞。她帮忙做的事，既掩了外人耳目，是不是纪世南为的将商场上那些那些棘手的、见不得人的事交付于她？
纪西舞在旁冷眼望着裴尧远与叶蔓对谈，忽见后者抬头望向自己，那目光似带着水波般晃动，黑白相间的瞳孔中浮现出丝丝缕缕的怜惜，衬得那眉间的柔软神色愈发婉转，看得纪西舞怔了怔，心底不由微微一动。
夜色渐渐降临，叶蔓与裴尧远不知不觉聊了许久。中途舒儿回房添了新茶，便与安儿一道站在旁边。直到大半个时辰过去，有丫鬟过来唤两人用晚膳才停话头。
因碍于如今正是服丧期间，大家皆是在纪家府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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