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如今已沦为李承志阶下囚的元澄也罢,不但无过,且是大功。
怪只能怪太后昏庸,高肇更是狼子野心,从中做梗,未能防微杜渐,灭患于未然。
但这世上哪有卖后悔药的?
刘芳踌躇满腹,又一声长叹,“好在并未至山穷水尽之时,你我世受国恩,如今只能殚精竭虑,死而后已……且行且看吧……”
稍一顿,他又道,“离殿之时,我称欲见孝伯(崔光)一面,李承志既然应诺,想必也快到了。劳卫卿知会扈从,备几样菜食,备壶好酒,稍后还需你与延容作陪……”
“寺卿言重,下官自是无虞。但杨刺史方归来,便又匆匆离去,称是愤意难平,欲寻李承志规劝一二,令他莫要得寸进尺……”
规劝?
李承志早已如吃了秤砣铁了心,怕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。
罢了,由他去吧……
……
李承志本以为杨舒会偷偷的来,却不想,竟不是一般的光明正大。
刘芳与元渊前脚走,他后脚就来求见,说是有良言忠告。
李承志不由失笑:他倒是要看看,此等心怀二心,吃里扒外之辈,能有何良言忠告予他?
将杨舒迎入中堂,令李聪冰了一壶凉酒,李承志便遣退了心腹。
左右已熟的不能再熟,李承志半点都不客气。举起酒杯遥遥一敬,连声请都懒的说,便一饮而尽。
早已入夜,堂内早已起了灯。望着莹光璀璨,透如水晶的玻璃壁灯,又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阵猛看,杨舒啧啧称奇:“水玉(水晶)?”
李承志好不讶异,失声笑道:“你竟还有如此雅兴?”
“这话好生奇怪?”
杨舒双眼一瞪,“左右你已答应罢战,虽说条件苛刻些,但无非就是讨价还价。待与朝廷你来我往一番,便是谈不拢要开打,也至明年,我为何不能有雅兴?”
装,你使劲装……
年节之时,你与李韶为使来了西海,李韶虽是当日就走,而你杨舒却留足了三日。
至酒过三巡,你便借着醉意,大骂太后昏庸无能,朝廷奸佞当道,便国将不国,民不聊生。
还称关中迟早要反,更是曾耳语:但凡哪日西海兵进关中,杨氏必为李氏前驱……
掐指算来,这话说了也就半年吧。而其中足有四月,你与李韶皆被囚在薄骨律,每日除了吹风观沙看太阳,就是与父亲下棋。
我就不信,这足足四月,还未让你杨延容下定决心?
更何况,李韶派心腹送予一山之隔的李亮,又呈至西海的密信,还在我柜中锁着。若不拿来让你看看,李韶在信中是如何说你的?
杨氏兄弟,如杨钧、杨舒皆可信任,更可重用!
意思是这二人早已被他策反,就差在杨延容脑门上写个“反”字了……
李承志暗暗腹诽,又呲牙一笑,反言讥讽道:“倒是未曾料到,延容公忠于朝廷之心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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