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需逆流北上,便可抵至夏、朔等州,更可换马或乘车直抵金明……
游肇此意分明指劫人的是高肇?
高英眼神微冷,面色不虞道:“汾河虽小,但渡口、水关颇多,无一不需查验令信方可通行。且两日前孤便已下诏,快马诏告诸郡,严查驰道,谨守水关。
何况金明以南、离石镇外皆陈有大军,是以怎能使贼人轻意蒙混过关,将人劫至北地?”
真当晋地是河清海宴、心向朝廷的太平之地?
不然高肇何至于从汾州逃脱,李承志又何至于在上党遇害?
这话怕是太后自己都不信吧?
游肇心中哂笑,不卑不亢的回道:“若是臣为贼人,自然不需一直经水路北上,更不须至金明或是夏州。只需乘舟行过几十里水路,便能断了线索,使朝廷追兵无迹可寻。而后再行换马,便可饶过离石镇,直抵肆州……”
好个老贼,已然认死了此事定是高肇所为?
高英禁不住的将粉拳一攥,脸上浮出一抹怒色。
都说骂人不揭短,打人不打脸。
若非高英和元澄,再加上已然亡故的元英不听李承志苦劝,焉能使高肇坐大成势,直至如今北地皆失?
而游肇却是你越不想听,我越是要说。偏偏他威望极高,持身极正,高英即便恨的直咬银牙,却也无计可施。
她硬是忍着一口恶气,冷声说道:“还望游卿锲而不舍,莫要放走了贼人……若再无秉奏,就退下吧!”
游肇也懒的看高英的脸色,当即拱手道:“臣告退!”
待游肇一走,高英脸猛的一垮,黑的如锅底一般。
元澄忙拱手劝道:“太后息怒,游肇性情秉直,刚正不阿,便是高祖(元宏)先帝之时也向来是心直口快……”
所谓无欲则刚!
元恪未继大宝之时,游肇便为太子师。动不动就会将元恪的手心打肿,高英自然记忆犹新。
不然便是不罚以鞭刑,也让力士将游肇架出去了,高英岂会硬生生的忍下这口恶气?
她用力的呼了几口气,又狐疑道:“郦中尉可曾查到,为何郭夫人独居京中,京中却再无一个李氏旧仆,李府上下尽是李承志入京后购来的奴籍?”
郦道元躬身回道,“臣已问过洛阳令、并河南尹:因受兵部差遣,李承先北上从军,郭夫人不放心,便将府中旧仆尽皆借于李承先,护恃左右……”
“李承先……李承志的从兄?”
高英努力的回忆着,“孤记得他为太常属官,何时到的兵部?”
“便是清明左近,奚尚书予京中征兵建府之际,曾从各部抽调佐官吏员,其中就有李承先……再者,京中所余也并非皆为新仆,如李始贤、李承宏、李承学等妻妾仍有二十余口……”
如此说来,竟是巧合?
高英稍一沉吟,又问道:“那依中尉之见,此事应是何人所为?”
郦道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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