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微一沉吟:“高肇还说过什么?”
王显应道:“只是问及陛下为何突然申饬胡氏,似是怀疑宫中出了变故……除此外,再无多言!”
“那就允了!就劳王卿再跑一趟,宣高肇入宫!”
王显恭身应诺,皇帝又给于忠交待道,“将高府外的禁卫也一并撤了!”
于忠虽无急智,但侍俸多年,心知皇帝已然断定:高肇必应无误!
可惜了,又能让高氏续命好几年。
大事已定,九成九是不会出差错的。皇帝心情大好,伸手一捞,捻过一枚棋子,冷不丁的问道:“李承志呢?”
李承志这大羽真虽非宫内内官,非刘腾辖属。但这段时日他一直被留在宫中,但有动向,刘腾还真就知道。
他稍一思索:“早间来报过一声,说是要为殿下换药!午后会告假半日,出宫一趟……”
出宫?
搞的好像已被净了身,长居宫中一样?
原本只是防范高肇,后见皇后确实离不得他,不然大半夜皇后若发了病,等召他来怕是什么都晚了,所以一直将李承志留至了今日。
算一算,竟都有二十余日了?
稍一思索,皇帝又道:“知会门下,尽快予李承志迁职。你也尽快将他所需令信印符一并办妥了……”
“臣遵旨!”
刘腾嘴上应着,心里好不羡慕。
两日前才被罚,李承志便是迁了大羽真,但职级依旧是八品!
但就这么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,竟就要陛下亲自交待,且要让自己这个长秋寺卿亲自去给他办?
这要不是成为幸臣的架势,哪样才是?
正感慨着,又听皇帝说道:“过来,陪朕杀两盘!”
刘腾顿时一脸苦色,心里暗骂着:李承志啊李承志,你这个害人不浅的。
不好好观你的星、制你的冰,治你的病,非要制什么劳什子的象棋?
便是赵修、茹皓之时,也不见撺掇着陛下这般折腾爷爷们啊?
不是刘腾不敢赢,而是皇帝天赋太高,虽都是学会没两日,但刘腾根本不是他的敌手。
于忠就更不用提,几个近臣及宫内宦官、内嫔等,也就李承志堪为敌手。
关键是皇帝以为他们在让棋,一赢就骂,一赢就骂。搞的刘腾见了象棋就头皮发麻。
难道还能抗旨?
心里骂着李承志,刘腾一万个不情愿的坐在了元恪对面……
凉风殿!
便如常时,皇后梳着云髻,珠光翠绿。一袭束腰宫裙,尽显身段之玲珑。面上容光焕发,眼内隐蕴光华,说不出的光彩照人。
若非跪于榻上,张着双臂已然许久,额头上早已见汗。且肩上的伤口豁然在目,不然都以为皇后此时应在昭阳正宫中临朝。
李承志就坐在对面,二人迟在咫尺。他手中端着一只银盘,其中盛着一些黄澄澄,如油脂般的事物。左手拿着一只生丝束成,似如大笔一般的东西,蘸着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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