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敌人砍断了手,断了腿,或是被利箭穿过胸膛,鲜血泊泊……相较之下,我的小伤又算得了什么?军医去救他们,才是真正的救命。”
明珠握紧手中的茶盏,低头不说什么了。
“放心吧。”叙清宽慰她,“若有情况严重时,自是性命当先。”
“嗯。”明珠知晓他是谦和有度的人。
外边天色渐渐黯了,明珠虽然心中不舍,还想和久未见面的叙清说说话,可想到他一路奔波,料想在外征战这两年连安稳觉也少有,便起身道:“你好好歇息,我先回去了。”
叙清转身去拿书卷的动作微微一顿,温柔的眸子也染上些晦暗。
果然,两年不见,出征前会抱着他彻夜说话的明珠,如今也和他生分了。
叙清想起军营里那些成了家的大老粗入睡前闲侃:
“在外头打了几年仗回去,我家那娘们都不认得我了。”
“嗬,你这算什么?听说三营的葛贵儿,回去时娘们都跟人跑了。”
“孩子都生一窝了!”
“……”
已婚夫妻尚且如此,更何况,他和明珠,勉强只能算得上是,幼时好友罢了。
或许……或许明珠只是把他当成一起长大的哥哥,所以方才要脱他的衣裳看伤口的时候,才会那样自然,而气闷。
明珠见叙清垂着眸子出神良久,不由得轻声道:“是累了吧?我这就回去了,不扰你安宁。”
叙清重新抬起眼眸,所有复杂晦涩的思绪都被藏在心底,他微笑道:“好。”
等明珠出了门,屋内一片沉寂,猎猎风声吹动书卷,叙清才坐下来,缓缓拿过明珠方才握的杯盏,放在掌心用指腹轻轻摩挲着,杯壁余温渐渐和他灼热的温度相融,像是两只交叠相握的手。
宇文夫人打定主意,隔日就找好了画像拿来书房。
“师娘。”叙清见到她进门,很快起身问候。
宇文夫人笑着:“坐坐,跟师娘客气什么。”
“是。”叙清坐下,给宇文夫人斟茶。
青年举止文雅,气质温润,窗外日影落在他俊逸的面庞,愈发衬得君子翩翩。
宇文夫人轻叹一声,一时都有些犹豫该不该拿这画卷出来,要知晓,画卷上的姑娘有美貌者亦有贤惠者,当然,在宇文夫人心中,无人比得过她家珠珠。
如此一想,宇文夫人瞬间有了底气,回首示意仆妇展画,徐徐道:“阿清,你不知晓,今儿一早好些夫人登门来,都是托我给她们牵线说亲的,念着是素日里来往亲近的,我倒不好拒了人家,便想你年纪也差不多了,不如索性拿回来给你看看,可有中意的姑娘,要是没有啊,师娘也好直接去回话了。”
叙清淡淡一笑,也未去看摆在跟前的画卷,颔首道:“清自幼丧母,幸有师娘牵挂,心中感怀不尽,只是如今西北未宁,怕是战争频起,因而于成婚一事,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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