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那朵花猝然开了。
香气清清淡淡却连绵不绝,仿佛整座寂寥干硬的山谷都被这味道浸染,变得更加柔软美?好了一些。
陆秧秧猛地抬起头,正好看到无数柳絮般的白色茸毛从白花的花蕊中飘出,随着风落进了四周荒芜的土地。
陆秧秧的心仿佛也?随着这花、开出了一个口子,无数的花种被风呼啦啦地灌了进去?,将她那晚过?后便空掉的一处心脏填满。
忽然,她感觉到晏鹭词拉了拉她的袖子。
她扭过?脸,发现?男孩正僵硬地微仰着脸,动也?不敢动。
陆秧秧:“?”
在晏鹭词手指谨慎又缓慢的示意下,陆秧秧才看出来,原来就在刚才,飘扬起来的茸毛中有几根飘错了方向,呼悠呼悠,最后竟落到了晏鹭词挺翘的鼻尖上?。
陆秧秧见晏鹭词像只鼻尖落了蜻蜓、想扑又怕把它惊扰吓走的的小狗一样,嘴角不自觉就扬了起来。
她拢着手心,边轻声地对他说着不要动,边小心地将茸毛一根一根都扫到了手心里?,然后郑重?地在旁边刨了个坑,把它们埋进了土里?。
……
等白花的茸毛种子全都落进了地,陆秧秧终于想起她今天还有一件很重?要的事情没有做!
她抓紧时间赶去?了薛盈的竹楼。
竹楼前的空地上?,被她扔到地上?的那个装着制药手记的袋子还在原处。
她赶紧把它拎了起来,拍拍上?面的灰,装作从未随意将其丢弃过?。
接着,她悄声向着竹楼里?望了望,见薛盈卧房的竹门紧闭,知道她还在睡觉,她马上?招呼晏鹭词过?来,两人合力把十桶草药在竹楼外的空地上?排排放好,又搬来了切药用的桌椅刀具,最后对照着药物,把对应的制药手记一本本摊到桶前。
这些做完,她的任务就完成了。
接下来的剁药切药煮药,就全是晏鹭词的事情了!
想到这里?,陆秧秧全身轻松,见晏鹭词已经乖乖地开始剁第一种草药
去?翻另一本手记,边看边念念有词:“不能碰水。碰水后虽无伤药性,但药根茎会?发出恶臭,气味奇臭无比……”
陆秧秧看完这两行就觉得不妙。
以她对自己的了解,手记上?越是这样写,她就越会?忍不住想试试看。
果然,在数次努力转移注意力失败后,陆秧秧还是拿瓢装了水,浇到了药的根茎上?。
根茎刚被水浸湿,一股牛粪味直冲而上?!
陆秧秧提前做好了准备,一闻到味道就屏息往后退,没怎么被熏到,但坐在旁边的晏鹭词却没能逃过?,被臭味呛得直打喷嚏。
陆秧秧悄悄吐了下舌头,甩袖子溜开,置身事外。
但晏鹭词的喷嚏却一直没停,剁两下药,就忍不住要打一个喷嚏,脑袋不停地向前颠,撸起来的袖子一个劲儿地往下滑,用木簪子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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