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。”
嬴政对噩梦很能感同身受,只见女儿伸出手,抱住了自己。
“有一头凶兽执拿长戈追逐袭击我,我手无寸铁,无论如何也无法逃脱。”
“我想去祖母的华阳宫,可咸阳对我的杀机太多,我害怕带给祖母。”
“父王让我去雍城吧。”
嬴政没想到他的荷华会变相地自请离开咸阳。
这原本也是他为她安排的路。
见她自己给出了应对办法,嬴政放心不少。
一个张良而已,她应该学会拿得起,放得下。
比起统一天下的意志。
对嬴政来说,燕丹,也不过是一个燕丹而已。
—
不一会儿,前线急报传书。
嬴政前往章台宫。
溶溶一派银光倾洒一地,许栀懒得装了,她也没有让阿月退避。
像是刚到秦国来的那一个夜晚。
她不顾形象地直接坐在了台阶上。
“公主,这阶上冷,您进殿内吧。”
“阿月,你让人拿两个垫子,再将碳火端出来。我想与老师说些心里话。”
东西放好以后。
张良刚坐下,许栀的笑便不再掩饰锋利,她腾地站了起来,站到他的面前的台阶上,这次换了她俯身来平视他。
张良想开口说话。
许栀并二指,作止声,停在了他刚要开口的一寸之处。
张良能够感受到她的指尖带着寒冬的凉意。
许栀的指尖也感受到了他呼吸间温热的气息。
时间静默了一会儿,空余夜风。
碳火不像火把,略显疲弱的红光,令她的脸颊减去了不少顿感。
张良微微往后仰,可嬴荷华却一点儿没有要直身的意思。
她的目光竟然与秦王很相似。
深黑的眼仁中晕染了一抹不可轻易捕捉的狠厉。
张良知道她要问什么,可当下,他竟有一丝难以抑制的心慌。
许栀见到他眼底这种坦然,忽然埋头低声笑了起来,她手一抬,一把抓住了他肩上的衣服,攥得用力。
“公主。”
泠泠月色令张良本就柔和的五官更显温润。
许栀恨透了这张脸,又无可奈何地走到了这一步。他真是和韩非一模一样,她突然有些理解了历史中的李斯。
可偏偏这时候的张良一点也不知道汉朝,她下不了狠心去杀他。
也许是感受到张良的背叛太过突然,她预感他不会轻易归顺,但韩非离宫后,她已渐渐要相信他或许可以为大秦一心了,没想到张良还是那个张良,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变化。
她怀中的河图寒冷至极,令她感到有几分眩晕。
应龙提醒她要顺应轨迹,但自张良入咸阳开始就不再能按照原本的逻辑走。张良这样的变数,会造成轨迹的偏移,韩非便是铁证,许栀猜想也是因为这样,河图才会失去温度。
张良这是第二次从秦国人的眼中看到如此复杂的情绪。
只见嬴荷华又离她近了不少,可以透过火光看见她说话时的白雾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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