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不打?麻醉不耐受吗?”
小护士摇摇头:“不是,是他自己要求的。”看着顾梦洲的眼神像看精神病一样。
陆云汐不解的望向顾梦洲,对方也同样在看着她,刚想开口说什么,却被对方突然牵起了她放在床边的手。
陆云汐连忙想要挣脱,顾梦洲却用力攥的更紧。
她怕扯到他肩上的伤口,立马停止了动作,只是疑惑的望着他。
“我想知道,这种程度的痛,我能忍受到什么地步。”半晌,顾梦洲终于开口说了她进来后的第二句话。
“我好像低估了自己,我现在真的很疼,但我一想到之前经历过比这还要疼上百倍的痛苦,就觉得还能忍。”
陆云汐怔怔的望着他,对方说的话,她竟然一句也听不懂。
“恍惚中,我常常会想,自己到底更愿意承受哪一种痛。我想不明白,又或许是我根本不愿意去面对,但当我看到你的那一刻,我似乎想通了。”
顾梦洲的目光一刻也不愿从她身上移开:“只要能见到你,什么痛苦对我来说好像都算不了什么。”
“顾梦洲,你……你到底在说什么?”陆云汐越听越糊涂,终于忍不住问出声。
“你不需要懂,就当我是在自言自语好了。”顾梦洲终于从她身上移开目光,脸色正在一点一点的消失,变成惨白。
陆云汐也只是茫然的望着他。
室内顿时安静了下来。
“你们聊完了吗?人也给你叫来了,现在能让我打麻药了吧。”在一旁被迫听了半天狗血偶像剧台词的麻醉师,手里举着针管,无奈道。
陆云汐脸上一红,立马退到一边,给麻醉师让了位置,只是手掌依然被顾梦洲紧紧握在手心。
—
树枝并未伤及要害,手术很成功。
当麻醉失效后,顾梦洲悠悠转醒,第一件事就是望向身边,看看某人还在不在。
在目光瞥见趴在床沿睡着的一抹身影时,终于舒了口气。
抬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拨向耳后,又恋恋不舍的在她光滑细致的脸颊上摩挲了一阵,直到那人觉得脸庞有些发痒,想要抬手去摸时,才连忙收回手臂。
陆云汐被他的动作惊醒,慢慢睁开了眼睛。
“你醒啦!”见顾梦洲睁眼,她兴奋道。
“嗯,”对方盯着她略显疲惫的脸,“没回家?”
陆云汐撇嘴道:“你没醒我哪里敢走,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?医生说你麻药注射的晚,醒来之后可能会有过激反应,叫我一定要守在你床边,第一时间……”
“我没事,”对方打断了喋喋不休的她,眼神渐渐放柔,“你要是累的话,先回去休息吧。”
陆云汐一脸欣慰的望着他。
大病初愈的顾梦洲,居然变得有人情味了!
连忙站起身来,揉了揉酸痛的肩膀,刚准备转身,却被人叫住。
“等一下。”
陆云汐疑惑着转头望向他。
“我话还没说完,”顾梦洲顿了顿,“休息完之后,马上来医院,在我伤好之前,你要寸步不离的照顾我。”
陆云汐身体像石化了一样怔在原地。
她刚才听到了什么?
……
就知道这个人不会那么好心!
“怎么,不愿意?”顾梦洲见她在原地发呆,满脸写着拒绝,冷哼一声,“这就是你对救命恩人的态度?让你照顾几天都不行?”
陆云汐:“……”
身侧的手掌握成了拳头,深呼几口气,心里默念他是病患,不能跟他一般计较。
“愿意,”她扯着嘴角,皮笑肉不笑的咬着后槽牙道,“我明天会准时来报道的。”
顾梦洲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,之后转头望向阳光明媚的窗外,嘴角勾起。
“很好,你可以走了。”
得到允许,陆云汐立马头也不回的离开,重重带上了病房的门。
心中的火苗越窜越高,又忽然长叹口气。
害他受伤的人是自己,其实他的要求并不算过分。
况且,这个世界已经完全脱轨,还不知道还能存续多久。
一想到顾梦洲先是从山上失足坠落,接着肩膀又被树枝戳了个大窟窿。
这一生竟如此多灾多难,不免有些同情。
这最后的一段日子里,自己就勉为其难的照顾好他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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